第162章(2/2)

细犬被拴了半日，刚刚重获自由，看到主人，亲昵地跑过去蹭。

细犬撒着儿，在荀彧的衣摆上抓两灰白的爪印。谁让郭嘉喜这些茸茸的小东西呢？荀彧无奈地微笑，听见郭嘉咳嗽，抚着他的背关切：“天冷，别在外面风。”

孔生于名门世家，四岁时让梨，一举成名，走到哪里都有士捧着，从来没有人像郭嘉这样毫不留地当面数落他。他又气又惭，也没脸面继续待在荀府，索拱手告辞。

是药三分毒，庸医杀人不见血。

恰逢左俭来为郭嘉诊脉，先探他左腕的寸，片刻后又探右手脉门，眉越拧越。郭嘉生怕左俭说漏嘴，直冲他挤睛。

反正即将冬，三个月之不会再有战事，他只要快些好起来就行。

荀彧有轻微的洁癖，去隔间沐浴更衣，郭嘉洗净手，在阁中揽卷自娱。

郭嘉忽然有些伤，他少年时恣意任，每每将汤药偷偷地倒掉，也没留什么隐患。反倒是前不久在军中生病，那军医医术不，药方里开了猛药，他老老实实地一连服用十几天，原本就弱，又遭虎狼之药的摧残，雪上加霜。

曹送给荀令君的，是一条轻盈灵活、勇敢健的纯狩猎犬，生生被郭嘉养成了温驯的小。

据左先生诊断，咳嗽好治，问题是他现在药毒积累，气血虚弱，比以前更容易生病，须得心调养，少则两三个月，多则一年半载，都不能受冻受累，尤其忌讳心大起大落……

荀彧优雅地送客，回来时，天云淡烟寒，郭嘉披着轻裘，在游廊逗细犬，听见脚步声，于光影斑驳中回眸一笑。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携手穿过垂门楼。院中的女贞、竹、松柏四季常青。木芙蓉不耐严寒，叶片枯落了一地，独自萧条。

“左先生说，多透透气好得快。”郭嘉抬手去牵荀彧，手刚伸到一半，忽然想起才摸过细犬，考虑到荀彧的洁癖，就缩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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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郭嘉还没告诉荀彧，也不打算讲。只推说在宛城指挥一众将军，风太劲，又掌控兵符，不宜实权过大，先称病偷闲一段时间，大分公务都移给同僚理。

郭嘉挠一荀彧的手心，其实他已经留，真要怼，孔的十九代祖宗都能挨个拿来埋汰一遍。

荀彧抢在郭嘉的手缩回去之前，一把握住。他听到一些言，关于曹和郭嘉的，只当作耳旁风，一笑置之。甚至不愿意要求郭嘉改一改不拘礼仪的作风，礼仪本是一相互尊敬，若自重视礼仪，就求心上人也一样守礼，又怎么谈得上尊敬？岂不是偏离了礼仪的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