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则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觉,只觉心的伤剧烈尖锐地疼。
李则安从谭既来手里接过还夹着碘酒棉的镊,很熟练地消毒,然后随手从带回来的背包里摸一块儿医用无菌敷贴,简单地贴在。
如果能选,他想给谭既来卸所有枷锁,自由自在。
谭既来需要他全力的支持,而不是退堂鼓。
他抓着谭既来的手,落几个吻,一边吻一边絮絮歉。
其实他没什么分寸。
最后残存的理智,是他被李则安扣着手时,回应似的用力了一。
谭既来缩在仄的角落,眉心拧“川”字纹:“这样可以吗?”
他叫着谭既来的名字,半睁着睛,模糊的目光又看到家里的陈设。
他轻声安抚:“我有分寸。”
抱着谭既来的时候,李则安垫在他的肩膀。
但他更想谭既来开心,最终照谭既来的喜好敲定。
谭既来把房装修成了明亮的系。
这一生,他再也不会放开这只手。
李则安抚着伤,活动了一左臂:“可以,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沙发的靠背和抱枕被扔到一边,腾更大的空间。
他确实不太喜,他想象中的家是明亮敞透的。
谭既来抓着他半褪的棉质家居服,在密不透风的亲吻中,大脑变得空白。
所以最沉重的背负是他的态度。
卧室的被平摊,被角反向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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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谭既来势决定装修的调,选了那会儿行的轻奢灰。
但这个瞬间他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这想法,给对方肩又平添一块大石。
然而今早他推门来,发现不是这样的。
他又低,摸索找到谭既来的后脑,五指张开掌控,把全的他扣向自己。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李则安在他耳后落一串吻,尖扫过他耳垂,换来谭既来轻轻蜷缩颤抖,越发抓他的手。
他把行李放在家门,走了一圈,目光所及,整整齐齐。
衣柜里的衣服,无论是谭既来的,还是他留的,不但被叠得规整,而且照合理的次序和颜排列,充满。
他蜻蜓在谭既来眉鼻尖和脸颊带过,然后辗转到角尖,慢慢侵略。
设计的细节充分考虑了他生活的习惯。
只是太想怀里的人,也想回应他给的。
谭既来呼变重,胡喃喃:“没事吗?这次不用三个月?”
所有他提到的想法,哪怕是不太成熟的提议,都一一变成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