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弦音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讲。她跟着她的步伐,她们走得很慢,甚至比沉弦音自己走得更慢。沉弦音穿着雨衣,她撑着雨伞,可她们的发都尽了。
沉弦音觉得也许回到学校会好一,也许回归日常生活会好一。
那天,沉弦音被带着走到便利店,店里人不多,她拿了两个自己常吃的三明治,又拿了两盒,请店员了之后走到女孩儿坐着的地方。
“你喜晴天吗?”
女孩儿的声音很哑,沉弦音自己也是,她太久不喝就会这样,太久不说话也是。
沉弦音又不想说话了,她没办法让自己变活泼,更别提染别人活泼。
暴雨不知何时结束。
她不知自己是不是在“救”她,她也许只是在“打断”。
女孩儿低着,不说话。
“其实我也想过自杀,”沉弦音开,“你有朋友吗?”
她的雨衣搭在旁边位上,滴滴答答,沉弦音觉得心慌,可是她又什么都不了。
那个女孩儿,也许和她一样的年纪,也许要更年幼一。
“上大学辛苦吗?”
那女孩儿站着许久,偶尔看向她,偶尔看向脚边的伞。
沉弦音觉得自己很自私,她决定自己不自杀,就在他人自杀时先为主地想要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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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大学生吗?”她终于开了。
“你在X市大吗?”
她的指尖似乎因为被雨泡着变白,淌的袖让沉弦音想起雨林,就像一棵树,这个女孩也在雨。
走便利店,女孩儿说她要回家了,沉弦音说好,她也要去医院了,但是这时候医生应该已经班了。
“我请你吃一个三明治,可以吗?”
沉弦音看到自己的手在颤抖,常常这样,颤抖得不能写字、不能读书,现在颤抖地攥着那个女孩儿的手。
“你喜三明治吗?”
“有,还是辛苦的。”沉弦音不知自己的回答是不是正确的,她不知对于自己来说的大学是不是辛苦的,她尽量让自己找到有判断力的措辞。
那个女孩儿却没有回答,她只是偶尔或者摇摇。
沉弦音断断续续地说话,买药,医院,天气,医院,买药,医院......
沉弦音沉默地吃完,本本分分地把包装纸迭好放在旁边。
也许她经过了慎重地思考,她推测她其实不想自杀;也许她这样是上天的安排,上天要她打断这个女孩儿。
带了一雨回来,没有药,没有,没有任何应对暴雨天气的准备,也没有天晴的迹象。
“我已经好几天没吃药了。”
“不知什么时候会晴天。”
沉弦音卸雨衣的帽,声:“你好,请问你知附近哪里有便利店吗?”
她百无聊赖,绕了一大圈又回家。
“嗯,对,我是在上大学。”沉弦音回答。
沉弦音一路上都在说话,她其实没有那么多话,她只是想说一说,她很久没说话了。
...
“我很久没吃饭了。”
“便利店里有什么好吃吗?”
“我可以请你吃个饭吗?我好久没吃饭了。”
“便利店...前面有一家......”
可是她难就可以为谁负责吗?她把她打断,她就可以为她负责吗?她又能为谁负责呢?她连自己都顾不得,也许有一天站在那里的就是她,她又得了什么呢?
那女孩儿没动,沉弦音率先弯腰,拿起她的伞,撑开。
“我没有朋友。我一个人呆在家里。”
“不过我去医院,你去吗?”
“我去买药,你吃药吗?”
“请问你介意带我去吗?我不熟悉这儿,我,我不是坏人的。”沉弦音收回手,又说。
“X市总是这么多雨吗?”
“对不起,打扰你了,我去买药,你需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