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亭宜嗯了一声,严善担心袁亭宜闷在心里不痛快,斟酌:“那你问他去哪了吗?”
曷日勒把册放在池边的木栏上,看他须臾后,说了句告辞,不等袁亭宜回应转乘着北风离开了。
程行礼凄然一笑没有说话,袁家大郎想让袁亭宜来与程行礼聊几句,环视四周却发现没有看到弟弟,问侍从:“三郎去哪儿了?”
袁亭宜不知怎么去面对刘从祁,袁纮的死是压垮他神智的最后一稻草,全安都知晓,向林怀湘言对袁纮行笞刑的是刘千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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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在他耳边小声回答,刘从祁来了。
袁纮留了书信给郑郁,在人生迷离时刻,他还在担忧去后孙学生和江山社稷。
薄雪堆积的池边,这是袁纮行笞刑后除却安城外那一见,两人的初次见面。袁亭宜神漠然,刘从祁一胡素袍,背着一个筒,腰佩刀。
就算袁纮在生命最后见了刘从祁,对他父的过往不咎。可袁亭宜不到,他无法忘记父亲临死前的惨状,忘不了那血腥弥漫的尸,他逃避害怕,那是他的亲生父亲,自小把他抱在怀里养大的父亲,不该死于佞臣杖。
袁亭宜拿走那本簿册,走回灵堂,平稳的音消在冬日:“不问就不会挂念。”
袁亭宜收礼站好,他蓦然一震,他对父亲的过往心动,但没接。
两人相对无言已有数刻,终于刘从祁说:“我要走了,则直。”
“不问问我去哪里吗?”刘从祁哑声。
金里,曷日勒远去不见踪影,袁亭宜在池边了许久的风都未挪步。严善正巧在廊看到了两人诀别的最后一幕,走过来蹙眉:“他真走了?”
程行礼听得这话潸然泪,郑郁怕他会因伤心过度加赶路数日,有恙,开解:“师傅来此人世一遭,他说他多为圆满。”
袁亭宜沉许久,躬一礼:“刘郎此去蓬山万里,非人能得知。伏愿郎君千秋万岁与妻影前,琴瑟相乐。”
册托我转赠于你,望你来日辅君成功业。”
加之家中哥对刘家是恨不得满门抄斩。如此况,他更不愿见刘从祁。
这是要与他断绝所有关系,还望他娶妻生。刘从祁垂眸接连说了三个好字,他从怀里拿一簿册递给袁亭宜,说:“今后世间再无刘从祁了,这是我父亲早年写传记的,我看过没有恨言,还有袁相与他早年在河西为官时的事迹。”
这是诀别言。
袁亭宜怔了一,差脱而你要去哪里?可低见上丧服,没有问那句话,只说:“愿君此去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