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卿云叉着腰一脸喜气洋洋:“什么?咱们该回庆州了。”
搬迁一事林思慎懒得,任由老夫人和柳卿云持,她日日躺在鎏光阁的云榻上不门,成日睡醒了看看书倒又睡去,活像是这二十几年来没睡过似的。
柳卿云满脸不在乎:“不急用的件日后再慢慢搬就是,庆州老宅什么没有,咱们人先过去再说。”
柳卿云可没跟她绕弯,盯着她的神径直问:“你是不是在等沈顷绾?”
没人知她在想些什么,也没人知她在等什么,只见她整日昏昏沉沉没打采。
只单凭这一,她的气就消了大半,她有怨言,但也许沈顷绾好好与她解释一番,大不了再让她多气段日,等她想开了,自然而然就会原谅沈顷绾,谁让她非这个坏女人不可。
果然,一听到沈顷绾的名字林思慎脸顿时变了,她偏开去,苦涩笑:“我与她桥归桥路归路,我等她作甚?”
归田。
明明已经好打算,可林思慎却几乎没有想过,自己这后半生倘若再也见不到沈顷绾该有多么的了无生趣。当初信誓旦旦的说退隐之后要阅尽天,自在逍遥的四玩乐,可如今她却打不起半神。
林思慎忍着鼻酸了,她看上去是那般委屈不舍,可目光却分外定:“娘,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离开,那就离开吧,只不过这一次,我不想再妥协了。她倘若能随我一起走,自然再好不过,可她若不愿,我也不会求于她。”
林思慎当初一想到哪日父亲倘若能辞官归田,一家人都归隐田园,就心生满足,可这日终于来了,她还是半开心不起来。
话音落,柳卿云让侍从把云榻放先门等着,而后待他们离开后,才正盯着林思慎:“慎儿,你别以为我不知你肚里装着什么!”
林思慎坐起来,轻咳一声:“要不,还是搬完再说吧...咱们好歹在将军府住了这么多年,想必娘亲也有些不舍...”
那日她说了那般决绝的话后,沈顷绾就黯然离去没再来寻她,林思慎失望透,又一次觉得自己被沈顷绾骗了,说什么所一切都是为了她,到还不是为了她的天。
可这并非林思慎的选择,而是沈顷绾自己的选择。
柳卿云闻言好气又好笑,她反问:“是我不舍还是你不舍?”
柳卿云说这番话虽然无意,但确实也是是替沈顷绾说话,林思慎听了心底却更觉心酸,这几日她平静来好好想了想,沈顷绾虽然用尽手段,但的确尽了全力保住将军府,没有让将军府受到半波及。
林思慎只觉得云榻突然悬空,她急忙掀开锦被,死死趴在云榻上,惊的容失:“娘!你这是什么?”
林思慎躺在云榻上越想越觉得心烦,索闷将自己盖住蜷缩在锦被之中,正兀自神伤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柳卿云吆喝着几个侍从推门走了来,没等林思慎冒,她就吩咐人将云榻给抬走。
林思慎无论如何也舍不沈顷绾,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依旧还是这般在意沈顷绾,在意到倘若没沈顷绾在侧,她便觉得天底再没什么能让她颜的事了。
天天,去他娘的天,不如何她今日就要一走了之,她就不信日后沈顷绾不会后悔,待到沈顷绾后悔来寻她,她定不会再心放她门了。
举家搬迁可不是一桩容易事,将军府的婢女侍从还有那些件一并都要带走,车从城门排到将军府门前还装不完,一车车的往庆州运去。
林思慎怔了怔,有些迟疑的问:“这才几日,咱们的件就全都搬空了?”
林思慎有些心虚的耸了耸肩,垂眸轻声嘀咕:“我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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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不是她不肯原谅沈顷绾,而是沈顷绾...不愿与她离开京城,沈顷绾既放不天,又想让林思慎陪在她旁。
什么阅尽天,她无非是想那人一直陪伴在旁罢了,如今人都不在了,这天也黯然失了。
柳卿云叹了气,她坐在林思慎旁,拉着她的手:“虽然娘不知你和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娘看得来,只要她不在你就跟丢了魂似的。你二哥的事,这次两位皇谋反的事,你什么事都瞒着娘,可娘不怪你,娘知你这是为了娘好。”
见林思慎一直偏躲着,柳卿云索捧着她的脸行转了过来,盯着她的双眸继续:“娘只在意一件事,也只认定了一件事,只要咱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其他什么七八糟的事娘通通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