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打仗以后,怎么才能维持军乐队不解散,是修士最疼的。得知军乐队陷了财政困难后,在维也纳的陈逸华夫妇拿多年的积蓄,派人捎回国,给了修士。修士用这笔善款添置了小提琴、手风琴等乐,聘请了钢琴师老师。修士一直十分激陈逸华夫妇的慷慨解,因此得知他们回国的消息,便决定为他们举办一次答谢音乐会。
那次先后上台表演的有军乐队和唱诗班的孩们。坐在台的不仅有陈逸华夫妇,还有上海天主教会的重要人和一些音乐界人士。
演行得很顺利。但在谢幕后,观众正要起离场时,唱诗班的队伍后排突然走一个个较的孩。她地鞠了一躬,一辫从帽里落,大家才吃惊地发现这竟是个女孩。
孩怯生生地问:“我能为先生太太演奏钢琴曲《致丽丝》吗?”
修士一看,这不是云清带来暂住孤儿院的女孩吗?他顿时恼火了。唱诗班里都是清一的慈云中学的男生,经过多年专业的声乐训练,怎么会混一个都没学过唱经的女孩呢?他急忙抓住旁的云清,问他是怎么回事。
云清却支支吾吾地说,临上场时一个唱诗班的男孩突然腹泻,连床都不了,他才把小山找来替。但他保证他也不知会发生这一幕。
“把她叫来!”修士命令。他刚想吐面一句“我再也不想见到她”,耳朵里却听到一个亲切的声音:“让她试试吧。”
修士回过,看到陈逸华的夫人冯云笑眯眯的面孔。
“难得有个孩能独奏,我们倒有兴趣听听她的平如何,也可以知老师教得如何。”她慢条斯理地说。
修士又把目光投向陈逸华本人征求意见。陈逸华也微微了。修士忍怒气,让云清先允许女孩表演。他想着等一切结束后再置他们。
女孩欣喜地在钢琴前坐了来,伸一双洁白的小手,开始弹奏。修士的余光注意到,观众席上的其他人都听得专心致志,为琴声所引。
表演结束后,陈逸华夫妇和台的其他观众都不自禁地鼓起掌来,就连云清这小也跟着鼓掌。
谁知面一幕更乎修士的意料。女孩站起来鞠躬致谢时,稚的脸庞上毫无征兆地落了两颗泪珠。
她用手背仓促地抹去,哭着说,她一直都是晚上一个人偷偷地弹钢琴,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掌声。她还说,她想念她去世不久的了……这一幕谁都没有料到,看来连那个“同谋”的老师都有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