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准备的好躯壳（出书版） 第9节(3/3)

得发紫的双手放在大锅盖上取。

她的摊位前没有其他客人。云清不知她站在这里多久了。

“先生，这茶是不用钱的，还着呢，”她挤一个冻僵了的微笑，问，“您想喝一碗吗？”

云清不好意思地。当他冰冷的双手接过茶碗时，突然一阵动，泪立刻盈满了眶。他对人生早已经灰心丧气，这个冬天的郁寒冷更令他心生绝望。想不到此刻街却有一个可的小女孩为他递上一碗免费的茶。

他怕女孩意识到他的失态，只是背过低喝茶。

这时，他却突然听到后传来女孩的声音：“先生，您喝完这碗后想去我们茶楼坐坐吗？里面很和，生了炉火，有苏州来的评书班，有更多的好茶呢！”

他顺着她指的地方望去，前方是一栋雕工细的木楼，门撑着两面锦旗，正在寒风中飘舞，一面写了一个“茶”字，另一面写了“白云阁”。他这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自己能喝到不用钱的茶。

前一秒钟的动立刻转为了厌恶。瞧瞧这个世俗的世界吧，你真以为有人会给你无缘无故的吗？

他突然极度厌恶茶楼老板，竟利用如此年幼的女孩在这么寒冷的冬天招揽顾客。如果真有客人了这昂贵的茶楼，相信也是迫于面或者同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吧？

可惜他上的钱本来只够买两个馒晚饭，刚才也只是以为这茶免费，方才停步的。

他从袋里摸零钱，递给女孩说：“抱歉，我没法去，这钱就当这杯茶钱吧。天气这么冷，你也早回家。”

乎意料的是，女孩推开了他的钱。她依旧睛弯弯地笑：“我刚才说了，这茶是免费的，我怎么能不守信用收您的钱呢？您不想去茶楼没关系，等哪天您有兴趣了再来坐坐吧。”

女孩谈吐老成，听起来却很耳。他心惭愧，匆忙离开了茶铺。

第二天云清又经过茶摊时，特意贴着街的另一边走，想不到又被女孩发现了，远远地向他挥手。他穿过路走向她，像贼被抓到了一般窘迫。

“您不希望看见我吗？”小山看透了他的心思似的，问。

“怎么会呢？”他嘴上回答，却不敢直视那双亮闪闪的睛。

“您不想茶楼一关系都没，您还是可以在这儿喝茶，反正他们不着。”

他接过腾腾的茶，问：“今年冬天可真冷呵，是谁让你在这里守着的？”

“茶楼老板。”

“哦，他是你的亲人吗？”

她摇：“夏老板就是老板。我爹是茶楼的烧工，我娘在里面打扫卫生。”

云清不禁在心底骂自己问这么傻的问题。开这么大茶楼的大老板，当然不会舍得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或其他小辈风日晒地站在外面招揽路人。

就这样，他每天午回家时经过茶摊，会逗留一会儿，喝一杯茶，和女孩聊上几句，再继续赶路。慢慢地，他们熟络了起来。

有天小山问云清是什么的。

“我是钢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