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置得好。圆桌上闹闹摆了满满一桌菜,大乌参、佛墙、脆烧、白果燕窝、冬瓜盅……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一个小时前刚见过那么恐怖恶心的尸,王克飞对着满桌山珍海味,一胃都没有。
大约因为太张了,吃到一半时王克飞不小心掉了一筷。当他俯捡筷时,却无意中见到了不该见的一幕。
餐桌面,两只脚漫不经心地钩在一起。
确切地说,是黄君梅的那只穿丝袜的小脚脱掉了鞋,往前探,轻轻地搭在旁边熊医生的脚踝上。熊医生的脚自然也没躲闪,仿佛正享受着隔着丝袜的挲。
王克飞惊讶于这位大小的大胆和放肆,却只是装作没看见,立刻坐直。看着桌上的黄小和熊医生正泰然自若地参与着谈阔论,王克飞又觉得有些好笑。
吃饭时自然聊了不少选比赛的事。纺织生意的陈先生说,他最近在报纸上读了很多关于陈海默的报,觉得这姑娘的相和才艺都不错。可他慕名去观看今天午的泳装比赛,很遗憾陈海默却没有现。
话题竟然转到了陈海默上,王克飞愈加张,双手都不知往哪儿放。陈先生脸上轻浮的笑让他觉得有些反胃。今天午,自己不也是这些男人中的一个吗?心漾,想非非,自以为是……
“是啊,陈海默给选大赛树立了非常正面的形象。这姑娘在记者面前说话都很有平,讨人喜,算是组委会的福气。”黄太太接话,“她患了伤寒,所以今天午缺席了比赛,我听说很多像陈先生这样的绅士都特别失望呢。”
其他人也听了黄太太语气里调侃的味,都跟着笑。
伤寒?王克飞心里嘀咕了一,难黄太太打算隐瞒海默事的事?
“话说回来,陈海默是我家君梅的中学同学,大学也是校友。可比起人家来啊,我家这丫待人接就差远了,唉,当年全是被她爹给坏的啊!”
黄君梅满脸不兴地放筷,说:“你既然这么看不上我,何不放我去国算了?你也不见为净。”
“你们看看这丫,”黄太太对着众人说,“半年前就闹着要去国留学。我不答应,是因为她年纪还小,门在外也没人照料。她就说我不尊重个人自由,老拿这些新思想来压我。”
“其实,你不就是心疼你的钱吗?”黄君梅咕哝了一句。
“钱?我哪儿有什么钱?”黄太太一脸尴尬,“你才是黄家的继承人,钱不都是你的吗?好了,好了,大家吃菜。”
桌上的气氛因为这对母女的互相拆台有些尴尬。这大家急忙举起筷,评起每菜的好坏,试图缓解这张的气氛。
晚宴散去后,黄太太先送走了其他人,然后挽着王克飞的胳膊往外走,一边小声问:“确认找到的尸是陈海默了?”
“没错。是我们的警员失职,保护不力,我已经让他们反省了,对不起……”王克飞回答。